17 June 2009

玩野失敗



中學時期時我已經有一個人所共知的聲譽。

自從我 Year 12 表演 Shostakovich 的《Piano Concerto No. 2》之後,聽眾知道,只要我一上場,他們就沒覺好睡。老師亦頭痛,因為我表演過後,那鋼琴一定需要重新調校。上大學後,情況依然。我是那專門表演現代音樂的破壞王,沒有特別需要的話,有關單位都不會與我接洽。

故事是這樣的。這處的 Music Society 搞年度音樂會,邀請了各畢業生演奏,最後有兩個單位毛遂自薦,一下子就填滿了四十五分鐘的 programme,而四十五分鐘都是十七世紀巴羅克時期的音樂,紙上談兵已經覺得悶的東西。

Music Society 的 committee 即時表示不滿,認為這 informal 的演奏會不需要那麼多 academic music,也不需要著晚禮服去表演那樣浮誇。然而沒有其他人願意在考試後立即練琴,無可奈何之下就找上門來,用粵語演繹大概如下:

木嘴,你咁鍾意玩野,俾個機會你破壞呢個 concert。整首現代野啦。
當然我一口答應,手頭上亦有多首巨大殺傷力的作品,最後選了 Prokofiev 的《Piano Sonata No. 3》,雖然說不上是非常前衛的作品,但在 Bach 與 Handel 中間加插一首 Prokofiev,算是非常不合作。而為了貫徹玩野的始終,我 casual look 上台,務求在噓聲中下台,令人離場是我的目標。破壞傳統藝術就是達達主義的精髓。

機關算盡都會計錯數。出來時觀眾居然一面倒的說那是一個好的 contrast,叫我下次再來玩野(注意:沒有人說我彈得好)。原來這裏的聽眾已厭倦了一年聽八個月的古老音樂,需要一些比較破格的東西來調劑一下。

只怪我去得不夠盡,作為藝術工作者,那是大失敗。知道內幕的人當然得啖笑,但我相信著禮服的那群人應該不是味兒,那是一個安慰獎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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